这时,克拉托喊道:“噢,太空娃娃,我们到达契阿了!”
“对,克拉托,不过发生了一点怪事。”
“什么事啊?”
“文卡不在院子里……我感觉气氛不对,情况有点不妙。”
我跳了起来。
我喊道:“阿米,看看房间里面!”
“好的,房间有了,从屏幕上看……哦,家里没人啊!”
“阿米,怎么办?到哪里去找文卡啊?”我焦急万分地问道。
“这很容易。我在超级电脑里面找她的代码就行。出来了。”
文卡出现在了屏幕上。她躺在担架上,双眼紧闭。一个身穿白色衣裳的特里人坐在她身旁,不停地在重复一句话:“你写的一切都是想象。”
她像机器人一样重复道:“我写的一切都是想象。”
“这是在给文卡实施催眠术……是在迷惑她呀!”阿米相当恼火地吼道。
“哦,不,不,这是弄到秘密警察总部里去了!”克拉托说。
我觉得天塌地陷了。
“不,不,不是秘密警察。是精神病医院。他们要让她忘掉一切!”
看到我爱人身上发生的一切,我绝望地喊道:“快把她救出来啊!”
克拉托十分生气地说:“用闪电把那个长癞疮的特里人劈死!”
“等一等,等一等!镇定!我跟文卡首先进行心灵沟通,但是要在更高级的水平上进行。”
“好哇。那就快点吧!”我非常焦急地说。
阿米起身,朝着飞船后舱走去,他说:“这事得在静修室进行,只是几分钟的事情。你们保持镇定,盯住屏幕不放,然后向我报告。”
克拉托看到只剩下他和我了,便问道:“后面有电子仪器吗?”
“没有。他需要全神贯注地思考。我们注意听吧!”
“你写的一切都是想象。”
“我写的一切都是想象。”
“文卡,彼得罗是什么人?”
“彼得罗是我心灵的知己。”
“文卡,说得好哇!”
“不对,不对。实际上,这个人不存在。彼得罗是你书中女主人公劳娜的知己。可一切都是想象。彼得罗并不是真的存在。”
“彼得罗并不真的存在。”
“很好。文卡,彼得罗是谁?”
“是个想象出来的人物,彼得罗并不是真的存在。”
“棒极了。你已经明白了:阿米也是个虚构人物。”
“虚构的是你大爷!!”克拉托非常恼火地吼起来了。
“我明白了:阿米也是个虚构人物。他并不是真的存在。”
“妙极了!文卡,阿米是谁?”
“阿米是个虚构人物,并不真的存在。”
“好极了!你已经明白了:你写出来的一切都是想象出来的。”
“现在你要忘掉任何你想象出来的所有契阿之外的内容。懂不懂?”
“我懂。”
我绝望地喊道:“克拉托,她要把我给忘掉啦!这是要把我从她的记忆中抹掉啊!”
这时,阿米回来了。他说:“彼得罗,不会的,她不会忘记的。我成功地跟她进行了心灵交流,挡住了心理医生的暗示诱导。现在,她要继续和医生做游戏,让他以为她在听话。她什么也不会忘记的,因为她是清醒的,只是假装被迷惑了罢了。”
我问阿米:“肯定她能清醒下去吗?”
“彼得罗,我绝对肯定。文卡刚才通过心灵感应术告诉我:这是戈罗下令安排的,目的是让我们远离文卡的生活。这个心理医生是戈罗家的朋友,看过文卡的书。戈罗对医生说,文卡精神错乱了,相信自己亲身经历过书中那些故事。他请医生对文卡实施催眠术,让她‘回到现实中来’。现在,我们来吓唬一下这个长毛医学博士!”
阿米拿起遥控器,在键盘上按了一下,说道:“妙极了。我们得到许可了:可以现身。”
我们立刻转移,来到一座建筑物对面第十层一扇窗户前露面。可以看到窗户里面医生和文卡的身影。
这时,那位特里医生正在说:“根本没有什么外星飞船。”
文卡机械地重复道:“根本没有什么外星飞船。”
阿米让飞船现身,向窗内射去一道强光。这让医生看到了。按照阿米的指示,我们三人面带微笑,从很近的距离,开始向医生招手……
“没有……有……有……是的,有,有……”心理医生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,失魂落魄地嘟囔道。他看到眼前有一艘太空飞船,有个快乐的斯瓦玛人和两个他认为怪异之极的外星人:我和阿米……通过手势,向他问候。
惊讶万分的行路人开始聚集在街头,向天上望去。接着,飞船隐蔽起来,然后现身,再隐蔽,再现身,再隐蔽……那个特里医生不想再看下去了,连忙叫醒了文卡,问道:“阿米是谁?”
这位太空儿童拿起麦克风,让他的声音轻轻地传到文卡耳内,他说:“你告诉他:阿米就是那个穿白色衣裳的儿童,就是他刚才从窗户里面看到的外星人。”
“阿米就是那个穿白色衣裳的儿童,就是您刚才从窗户里面看到的外星人。”
“那这一切都是真的啦!”
“是的,大夫。催眠术否定不了真理和事实。”
阿米又拿起麦克风,他对文卡说:真诚坦率地给医生说明发生的一切。文卡用了好长时间给医生讲述故事。医生越听越感兴趣。故事结束时,医生下了决心:
“这么说,戈罗骗了我……文卡,我要帮助你。这是因为你的情感动力就在这艘飞船上呢。科学证明:我们的健康需要情感。”
文卡纠正道:“是爱心,因为爱心就是造物主。”
“噢……是爱心……是造物主……”他说“爱心”和“造物主”时似乎有些厌恶。
“大夫,爱心和造物主是同义词,二者是一回事。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更需要爱心,也就是说,需要造物主。”
“文卡,科学领域不使用这样的词汇,属于用词不当。如果说这种话,会威信扫地的。……这个,这个……用‘情感’二字比用那种……那种非常多愁善感的词汇要好。”
“爱心是多愁善感的词汇吗?!那是指的造物主啊!”
“这先放在一边!文卡,我问你:饥饿是造物主吗?”
“不是,当然不是。为什么这么问?……”
“因为饥饿和爱心是最简单的生物需要。我们感觉饥饿是害怕饿死;我们感到爱心是要保护孩子,保护同类,仅此而已。我们需要爱心,因为它产生安全感、自信和受到尊重的感觉;还因为我们需要繁殖后代。这就是一切。我们还有仇恨感以及好斗的品性,这也是为了保护同类,因此,如果非要进行荒唐的比较的话,那么说爱心是造物主跟说饥饿是造物主、好斗是造物主、或者仇恨是造物主同样荒谬。我们不能肯定没根没据的事物。”
阿米显得非常难过。
“如果一个人的灵魂不曾得到爱心的启示,那么对他来说,爱心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,或者是可以同一种庸俗本能的感情相比的东西,比如缠绵依恋。因此对这位医生来说,饥饿、好斗、仇恨和爱心都是一样的。”
文卡知道这位特里医生的心理坐标与她自己的大相径庭。
“你们说道造物主时,用些什么样的术语?”
“啊,一般不说这个话题,因为没有严格的科学术语。我的看法是,只有迷信和无知的人才说这个……”
听见特里医生说这种话,我和文卡非常惊讶。
“科学家谈造物主是丑事吗?”
“当然。那是没有经过证实的事情。”
文卡说:“对我来说,造物主的存在是经过充分证实的。”
医生开心地微笑着。
“啊,是吗?按照你的说法,有什么证据吗?”
“我就是。”她回答说。
“什么?我不明白。”
“造物主是存在的。我就是证据……”
心理医生的面部露出了困惑的表情。
“大夫,您看到墙上的这幅画了吗?”她指着一副表现水果的图画,问道。
“是的。那又怎么样?”
“这幅画就是证据,它证明有个画家画了它。对不对?”
“可能吧。那又怎么样?”
“这只手,这些指甲,这个声音,不是我自己凭空造出来的,因此我就是证据,我证明宇宙中存在着一个具有创造力的高级智慧。对于科学家来说,这样的证据难道还不够吗?有星星,有银河系,有蓝色的海洋,有芳香的鲜花,这难道还不够吗?你们自己的聪明才智还不能推论出:有个大智慧把天赋和才干装进了你们的大脑里吗?”
我觉得文卡给医生上了很好的一课,因而感到非常自豪。可是虽然文卡讲了这么多话,这位契阿医生的嘴角仍然挂着厚颜无耻的嘲笑,这副嘴脸看起来特别让人讨厌。
阿米给我们解释说:“她使用的是类推的方法,而这位特里医生只用逻辑思维。”
“什么思维?”
“忘掉这个术语吧。没有时间解释它。”
文卡继续说道。
“对科学家来说,爱心还不能证明造物主的存在吗?”
那位特里医生的脸上依然挂着嘲讽的微笑和魔鬼般的表情,好像在听白痴讲话的样子。随后,他似乎有些不耐烦了,开口道:
“不错,‘推究哲理’、大谈‘重建世界’是很美好的。小姑娘完全是个女诗人嘛!嘿嘿嘿。空闲的时候我也写诗,嘿嘿嘿……可是你的姨父母在外面等着呢,还有你那几位朋友。来看看!你的情况极不正常,才会接连发生这类怪事。不过,我们应该承认这个事实,所以我要帮助你,虽然看上去像是真正的发疯,真正的发疯。”他又嘿嘿地笑了起来。
文卡和我们大家心中都充满了希望。
“那么您会说服戈罗姨夫,让他放我去地球了。对吗?”
“文卡,我可没说这话。我说我要帮助你,可我是个医生,这意思是说:我的工作是保护患者的生命;另外,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公民。首先,我得验证一下你去别的星球是不是对你有好处。我必须很仔细地研究这个问题,必须跟儿童教育专家商量,还要写报告给全国儿童工作委员会,请求资深法官批准……”
他越说让我们感到心头越发沉重。
“我们可能还要看看地球的社会与生物环境是不是对你有利,为此还要建立权威级的官方关系,为的是让我们的专家可以研究环境条件,让专家确认与外星文明建立联系不会构成对我们的威胁才成。再说,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小朋友在双方接近的过程中是不是愿意合作……这事不容易,因为其他星球的生物动态这个话题是被我国当局监视的。秘密警察的一个委员会专门负责此事,它有责任向契阿最强大的国家情报部门报告情况。大家都知道安全部的秘密警察们可不大友好,很难沟通;他们有‘特别’的系统禁止人们了解他们认为不应该了解的问题……他们总有他们的道理……就是因为这个原因,凡是触及这个问题的人们,工作起来总是遇到许多大麻烦。不容易,很不容易。可是合法的路才是唯一正确的路。”
听了医生这番话,我感到美丽的未来就要泡汤了,十分灰心。
“阿米,这个心理医生疯了。他是个官僚,总想着把事情弄得复杂起来。”克拉托非常担忧地说。阿米表示同意。
“你说得对。如果他把事情汇报给契阿当局,那可怜的文卡……”
我提心吊胆地说:“还有我这个可怜的彼得罗。”
“您是要帮助我,还是要把我给毁了?”文卡问医生,面带焦虑的神情。
“当然是帮助你。我是医生嘛。”
“那您跟戈罗姨夫谈谈就解决了嘛。干嘛非把一切闹得复杂不可呢?”
“不行。文卡,我不再跟戈罗谈话了,因为他欺骗了我,我不能跟骗子谈话。我是个讲究品行端正的人,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原则。他欺骗了我,说什么一切都是你想象出来的,而实际上他很清楚事情不是这样的。他再也不能当我的朋友了。另外一方面,我应该向当局报告这个问题。这是我的责任,因为我是遵纪守法的公民,应该关心祖国、民族和文明的安全。”
“这个人的脑袋比戈罗还要僵化。”阿米叫喊起来,他显然是生气了。“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更高级的现实。他已经习惯了特里人的思维方式,因此不会谦虚谨慎、努力学习新事物,而是极力把高水平的事物降低到自己的低水平,把自己的规章制度强加给别人。这种人如果遇到天使没有护照和签证的话,那么也会把天使送进牢房……实际上,他关心的是保护自己的利益和思想方法,其他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上,因为他没有感情。”
“这种人几辈子也变不成斯瓦玛人。”克拉托说道。
“有可能。可是知道这个情况对我们没有任何帮助啊。你们看!他要打电话了……”
“是打给情报部门吗?”
文卡听见这话,非常着急,立刻按住了电话机的挂钩,切断了通话。那个特里医生怀疑地看看她,大为光火。
“你干什么?真是胆大妄为,没有教养!”
“您要干什么?检举我?把我交给警察吗?”
“当然啦。这是一个遵纪守法、关心祖国、民族和文明安全的人应该做的事情。”
克拉托非常生气地吼道:“这家伙简直食古不化!”
“您就用这种方式让我去拥有我身心健康和幸福所需要的爱情?”
“当然,政府当局,还有专家们清楚什么对你更合适。现在让我给警察打电话!该死的斯瓦玛!”
阿米气得脸色发白。
“这家伙很懂科学,知识学问也是一大堆,可仍然浑身野蛮气味,太野蛮了……”
我和克拉托一起喊叫起来:“阿米,你应该采取行动了!”
“阿米,帮帮我!戈罗姨夫,帮帮我!救命啊!”文卡在大声呼救。戈罗听到了文卡的喊叫声,打算冲进诊所。可是里面上了锁,于是开始气急败坏地砸门。
看到文卡处于苦难和危险之中而我又无能为力,这是我一生中度过的最可怕的时光。克拉托简直恨不得打死那个心理医生,这里我无法重复克拉托面对监视器大喊大叫的情景。
“安静!安静!朋友们!”阿米一面说着一面迅速启动指挥仪上的键盘。他的手指飞快地活动着,仿佛快镜头电影。不久,传来一阵阵嗡嗡声。甚至他手上都冒出了白烟!可是当时情况危急,文卡处在危险的处境,因此那时我觉得这一切都很正常。只是过了很久以后,我才想起这些充分证明阿米神奇能力的细节来:他的身体能做超高速运动!同样,还证明阿米的思维速度也快速得令人难以置信。
那位心理医生企图再打电话,可是文卡抱住了他的胳膊,又长时间狠狠地咬住了医生的手指。这让高大强壮的特里医生哇哇乱叫,但是随后他愤怒地把文卡甩到门上,摆脱了她的纠缠。这猛然一甩使得文卡失去了知觉。文卡的姨夫母听见了撞击声,心急得要命,情急之下要破门而入。
阿米安慰我们说:“幸亏她撞得不太厉害。”
我内心痛苦之极,盼望着文卡的昏迷能让医生冷静下来。可是,并非如此。他露出大牙,双拳紧握,浑身肌肉绷紧,仿佛一头愤怒的猩猩似的冲向我心爱的文卡,看样子是想“杀之而后快”。
“特里人心胸非常狭隘,因此不大控制兽性的本能。”阿米操作着键盘说道,“我如果不拦住他,他会杀人的。”
这时,我看到那位特里医生好像瘫痪或者冻僵似地站在地上不能动弹了,于是高兴地松了一口气。
“不是。由于情况紧急,我来不及聚精会神,只好发出一道让他瘫痪的射线。”
“只要我不切断射线,就永远有效。问题是我们的露面已经引起了情报部门的注意,秘密警察们一定会前往发生这类事情的地点。他们已经来了,另外戈罗的行动引起了他们的注意,因为戈罗太着急了,想要砸开诊所的门。我们时间不够了,只能营救文卡。”
阿米起身,朝着飞船的出口走去。舱门开了,只见一道绿色的光柱穿了诊所的墙壁,直接通向室内。阿米沿着光柱走下去,仿佛走在结实的通道上,最后来到瘫痪医生所在的房间里。但是,医生的样子令人毛骨悚然,好像一头要吃人的野兽。
秘密警察们已经到达诊所的外面,几个人在戈罗的帮助下用力推门。与此同时,阿米也来到特里医生的对面,他极力要与医生面面相对,可是二人身高的差距实在有天地之别。于是,阿米干脆升到空中,与医生头部的高度一致。
“好家伙!彼得罗,这个娃娃会飞啊!”
“克拉托,他还会很多事情呢……”
阿米紧紧盯着特里医生看,一面用一个小小的仪器顶在医生的后脑,一面在医生的耳边不停地低语。我明白这跟他第一次访问地球时遇到警察的情况相同,他在实施催眠术,可能为的是让医生忘记一切。但是,我不知道那个小小的仪器是什么东西,因为以前阿米只使用心理力量。
阿米轻轻落地,抱起文卡。虽然有身高的差距,他还是轻而易举地抱起文卡走路,这充分证明他力气好大——他抱着文卡回到绿色光柱的通道上。光柱一把他俩送进飞船,阿米就小心翼翼地把文卡放在地毯上。我连忙跑过去照顾文卡。阿米向驾驶舱走去。光柱消失了,飞船舱门关闭了。与此同时,在猛烈的撞击下,诊所的门被推倒了;几个身穿黑色制度的特里秘密警察冲进了室内。也是在这个时候,那位心理医生恢复了知觉,立刻向冲进来的人,也就是秘密警察们猛扑过去……可是这些家伙比医生要高大有力得多……
“医生的杀人爆发力还没有过去。现在这个可怜的家伙要‘自食其果’了。”阿米怀着些许同情的口气说明道。
经过一阵训练有素的准确打击之后,医生摔倒在地上了……片刻后,他被戴上手铐,拉到门外。一路上,医生不停地高喊,要求秘密警察们说清楚,为什么要逮捕他。戈罗和克罗卡也被拉到了室外。他俩也是声嘶力竭地喊叫着,要求秘密警察找回文卡。与此同时,其他一些人也在仔细搜查诊所,把看到的一切记录下来。他们不时地看看窗户,那里正是飞船露面的地方,可是他们看不见我们,因为飞船处于隐身状态。
克拉托抱怨说:“阿米,事情弄得复杂了。这都是那个白痴医生的过错。”
阿米纠正道:“出错的首先是戈罗。但是无论医生还是戈罗只会干这种事情,不会有什么区别,因为特里人就是如此。所以计算机才说:此事不可能,他们不会允许我们带文卡离开。这事的确不容易。”
我极力安慰文卡,让我感到高兴的是,她渐渐恢复了知觉。
“现在一切取决于戈罗和克罗卡在秘密警察面前的解释了。”阿米启动控制仪,飞船于是腾空而起。
克拉托的看法是:“也取决于那个特里医生的说明。”
“他已经毫无用处了,因为他再也想不起来曾经有个朋友名叫戈罗,想不起来一切跟戈罗、文卡,甚至我们几个人有关系的事情了。这要归功于我放在他后脑上的小小仪器,它的用处就是终身局部记忆缺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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